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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届新闻与传播学院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同学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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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顶山学院
新闻与传播学院
2024届播音与主持专业
本科生的作品集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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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业介绍
平顶山学院的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,作为国家级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,致力于为学生提供坚实的专业基础和广阔的发展空间。依托雄厚的师资队伍,本专业不仅注重理论知识的传授,更强调实践能力的培养,全方位助力学生的成长与发展。
这片土地上的眷恋
——24级播音1班尹广越
我们每个人,都是路上无名的人,朝着人生的道路,朝着前方的道路,朝着远离家乡的道路,总是不曾回头。
我的家乡:平顶山。一座以“煤”带动经济发展的城市,曾经的风风火火,到我来世时,也已黯淡了下去,我没有见到这座城市最繁荣的时候,但这座城市在最静谧、最安宁的时候迎接了我的到来。平顶山对于我的记忆,是家人,是朋友,是农田,是土地;是儿时的好友在蝉鸣的午后,头顶烈日下河摸鱼;是暑假时跟随爷爷奶奶夏天栽稻谷的脚印;是夏夜闷热的屋子里,却与爷爷一同铺张凉席,罩个蚊帐睡在平房顶的日子。

好像在我的记忆里,对于家乡没有什么非常特别非常难忘的认知,近二十年来,我一直生活在一个近五十公里的圈子里,除去外出游玩,便只在这个小城里,在这个别人看似没有任何发展前景的小城里。
记事起,爷爷就是一副健壮的身躯,奶奶就是一脸和蔼的面孔。一辈子作为农民的爷爷,在小时候的我眼里,就是无所不能的超人,一袋化肥,一袋尿素,总是看他很轻松便扛起到肩头,我在老家上学,爷爷总会在厨房的角落放下五角钱,作为我一天的零花钱,一天五角对于当时的我已是一笔不小的巨款,总是喜欢买些辣条或是一些三无垃圾食品让它们进到我的胃里,但我依然满足,若是偶尔嘴馋想要吃一袋干脆面,便要忍受第一天那五角钱的勾引,以让我第二天依然能过上“高标准”的生活。那天村里来了个卖糖葫芦的小贩,我嘴馋,便想要要买一支来吃,那时爸爸妈妈在城里上班,老家的房子也重新盖了一番,故家中并不是很富裕,三元一支的糖葫芦,显然超出了我的消费水平,家中的钱都是麦子打下来后,卖粮食所赚得的钱。我一天只有固定的五角钱,没有办法便让小贩等我,我回家拉着爷爷出来,缠着爷爷给我买一支,谁知小贩与爷爷也是好友,毕竟在农村,十里八乡的基本都熟悉,小贩要赠与我一支晶莹剔透的提子糖葫芦,爷爷摆摆手,要买与我一支最便宜的小山药糖葫芦,我也不愿意,爷爷和小贩在此刻却笑了起来,互相散了支烟,寒暄了几句,爷爷便慷慨解囊给我买了提子糖葫芦,我十分欣喜,爷爷突然又告诉我说这是我一周的零花钱换的,我天真地给小贩道:那我不吃了。爷爷与小贩便又笑了起来,当时的我不解,为何他们喜欢笑,现在也不解,或只是逗我罢。一天五角的零花钱并没有因为一支糖葫芦而打破计划,厨房的一角总是有独属于我的五角钱。
在印象里,儿时的夜空很亮,村中没有通路灯,也能看得清路,夏天的凌晨,四五点钟爷爷就已起床,喂喂鸡,做做饭,趁着太阳毒辣之前去田里把杂草拔除,我也跟着爷爷起床,我总在六七点钟就又扛不住,重新被爷爷抱回床上睡觉。在周末的清晨,八九点时,最期待的是摩托车的轰鸣声,如果在家中院子里听到了摩托车引擎轰鸣声,意味着爸爸妈妈回来了,会带很多好吃的,新衣服,有时调皮了惹爷爷奶奶生气了,也会害怕摩托车的轰鸣声,因为妈妈会因此揍我一顿,当然,不挨揍的童年是不完整的。
后来上了初中,随着青春期的到来,一度我以为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,但老家没有初中,我跟随爸爸妈妈的脚步,从湖的那头跑到了湖的这头,在平顶山市第十一中学上初中,离老家近,奶奶身患尿毒症,每周定期透析,爷爷特制的三轮车,既能遮风也能挡雨,他们在我所上的初中旁边的第五人民医院做透析,我偶尔在中午放学后能够看到那辆熟悉的三轮车,只要碰上这辆三轮车,便意味着我午饭有了着落,由于我爸爸妈妈工作忙,我六年级学会了做饭,在中午独自一人回家,自己做饭吃饭刷碗再去上学,起码那时我觉得不如跟着爷爷奶奶过,只要碰上这辆三轮车,我就不用回家做饭,爷爷便会带着我和奶奶一起,下馆子搓一顿,吃完饭后,我回家,爷爷奶奶也回家,临走时,爷爷还会给我十块二十块的零花钱,可不曾想有一次的分别与奶奶竟是永别。
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一个中午,爷爷带着奶奶透析完回家,在回家的路上,爷爷照旧带着奶奶下馆子,但这时奶奶由于行动不便,只能坐在三轮车上吃饭,爷爷进屋给奶奶端饭的这段路上,奶奶就已经给我们说了再见,爷爷端起饭碗到了三轮车前,怎么叫奶奶都没有反应,旁边同样刚吃完饭的一个老爷爷见状便赶紧让爷爷叫救护车,爷爷不会用手机,他便赶快叫了救护车,此时的我还在回家的路上,并不知情,我坐电梯上楼,爸爸火急火燎坐电梯下楼,只是看了我一眼,并没有理我,回到家妈妈问我有没有见到爸爸,我还一头雾水,妈妈也没有告诉我原因,晚上放学,平时应该开着灯的家里,我回到家却空无一人,看到了手机里一串的未接通,我已经猜到了个大概,怀着忐忑的心情把电话打了回去,妈妈让我明天请个假,回老家。
爷爷的背影似乎更加苍老,那天下着雨,爷爷披着黑雨衣,似乎什么也不在乎,只是一味地挥动铁锹,忙着接亲待友,烟一支又一支,他自己也戏谑似的说道:“总算是伺候到头了。”奶奶身患多种慢性病,腿脚残疾,二级残疾,所以生活中不能少了爷爷,爷爷伺候奶奶伺候了半辈子,端茶倒水,沐浴更衣。在我印象里,奶奶总是说爷爷的不好,爷爷也总只是笑笑,记得一次奶奶说想吃鱼,爷爷便来了一锅大杂烩,奶奶想吃的是类似于酸菜鱼那种,奶奶总拿这事笑爷爷,鱼有乱刺,混在大杂烩里吃着很艰难,爷爷说熟了就行。从我上初中奶奶就比我矮半头,直到当时的我把头磕到地上,奶奶还是比我矮。奶奶的遗物不多,我总觉我也算一件,儿童时期奶奶抱着我塞给我零花钱时,我告诉奶奶我要挣好多好多钱,给她治病,带她去吃好吃的鱼,那天我看着火焰燃烧,给了奶奶好多好多。起码受病痛折磨了半辈子的奶奶,总算是得到了解脱,同时,对于爷爷可能也算是一种解脱。
后来剩爷爷一个人在老家,爸爸妈妈总不放心,总是让爷爷来市区和我们一起住,爷爷也总不愿意,像儿时的我一样。拗不过爷爷,爸爸便让他每隔两天给我们打个电话,报个平安,爷爷也同意了,曾经的老家,总有好多爷爷奶奶聚在门下聊天,冬天聚在门下烤火,奶奶走了之后,只剩爷爷一人,便冷清了许多,爷爷不是放不下那一亩三分地,也不是放不下家里的鸡鸭鹅和大黄狗,只是他做了一辈子农活,闲不下来,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。后来特殊时期的到来,无论爷爷怎么说,还是把爷爷接了过来,在那种情况,爸爸怎么也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老家。
爷爷来了之后,依然闲不下来,只要稍微放松管控,他就会出去溜达,去早市买点便宜菜,去跟路上的大爷们聊天,似乎爷爷有很高的社交天赋,在路上只要是个老头,爷爷都能唠上嗑,一来二去,爷爷在这边也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,哪个老头家是哪里的,家里什么情况,爷爷像个特务,都能精准地报出来,到了冬天,爷爷便会到小区的地下车库溜达溜达,他总是这样,总是闲不下来。
以前听到过一句话: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,爱都留给了不缺爱的人,只有苦,留给了还在吃苦的人。老老实实,勤勤恳恳种了一辈子地的爷爷,患上了癌症,在他的余生,都要在腰间挂一个引流袋,他觉得这个丑不想挂,姑姑便为他特意改造了衣服,使这个引流袋可以藏进衣服里,他总是在问能不能拆掉能不能拆到,爸爸和姑姑一直告诉他下次就能,下次就能,渐渐地,他不问了,不知是他不问了,还是他已经懂了。转眼我就到了高三,这期间一切都很平静,但这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爷爷病情突然恶化,从吃不下饭,到下不了床,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从一个一身腱子肉的健壮老头,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病秧子,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由于病情没有涉及脑袋,所以一切的一切,他都是清清楚楚地感知到的,也就是说,他很清楚地知道,自己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,我总觉爷爷可怜,明明都说好人有好报,爷爷一生像个老牛板,憨厚老实,乡里乡亲跟爷爷关系也都很好,老天爷对他不公平。
爷爷病情恶化,是在我艺术集训的前一周,姑姑看实在没办法了,便跟爸爸商量,实在不行,就弄回老家,这样往后弄什么也都方便,我懂,姐姐懂,妈妈懂,爸爸也懂,但没有办法,这时候的爷爷已经几乎吃不下饭了,由于肿瘤阻挡食道,导致他咳嗽的很厉害以至于吃不下饭,爷爷到了他生活一辈子的家门口时,不愿下车,他也胆小,他也害怕面对死亡,他告诉姑姑有个地方有偏方,迟迟不愿下车。
我艺考集训前一天晚上,妈妈打电话让我回去,爸爸和妈妈都在老家照顾爷爷,妈妈让我回去,没有说别的,但是归其意思,我也懂。那天晚上,回到家,爷爷奄奄一息,看见我回来问我有没有吃饭,问我怎么放假了,我不言,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,不必担心我,由于病的原因,夜里要有人守夜,爸爸作为长子,自然担起了重任,那一晚,我陪爸爸坐了一夜,次日清晨由于学业繁忙,我便赶了回去,谁知中午刚得空准备吃饭,妈妈的电话又打到了我的手上,又是让我回家一趟……
只是不知该怎么言说心中这份情感,在从老家到市区的这方圆四五十公里,有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记忆。高考完报志愿,第一志愿在郑州,第二志愿,便又选择了离家最近的平顶山学院,总与朋友笑称我是平顶山的“守山人”,对于年少而又轻狂的我们,怎么能够甘愿就呆在这座小城里,但我总想留在这里,留在我的家乡,留在这座不发达,不景气,但又静谧的城市。

当家乡入冬的时候,列车到站以后,小时候的风再吹过,回忆起单纯的快乐,在熟悉的街头,见到曾经的自己,是否会像曾经的自己一样,羡慕长大后的生活,不曾后悔没有出去看一看,因为人这一生总在奔波,越长大,留在家的时间就越少,常回家看看,家里有热的饭菜,有温暖的被窝,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。教育的滞后性,就是小时候学的东西,总在长大后的某一瞬间才能彻底感悟,别让等待成为遗憾。我很喜欢我玩的游戏中一名角色说的话:别把钱都留给明天,也许末日就在今天。